中金公司：越南会成为下一个全球贸易的赢家吗？

    2019年前11个月，越南来自中国内地的FDI协议资金规模达到22.8亿美元，低基数下同比增长155.5％，“中国制造”走进越南有所加速。今年前11个月，越南整体出口规模同比增长7.8％，出口美国同比增长27.9％，加之，越南去年加入CPTPP，今年与欧盟签署《自由贸易协定》，越南会成为下一个全球贸易的赢家吗？从经济发展的角度看，站在人均GDP即将跨过3000美元的腾飞起点，越南的发展潜力还有多大？其发展路径与中国又有哪些异同？带着这样的疑问和好奇，我们迫不及待地来到了这个全球关注的新兴市场焦点越南。

　　“中国制造”走进越南

　　走，去越南开工厂？

　　今年6月，中金宏观组曾在广东、浙江、湖北等地区调研近30家外贸企业，积极探寻中国外向型制造业企业的未来发展方向，其中，将产能转移至低税收、低成本的第三国是部分东南沿海外贸企业考虑的一个重要选择，越南、泰国、柬埔寨这些东南亚国家是企业家们频频提到的海外首选。

　　然而，当我们跟踪研究越南吸收外商直接投资（FDI）数据时却发现，中国企业家们的行动力远超想象。根据越南国家统计局数据，2017年越南来自中国内地的FDI协议资金[1]为21.4亿美元，占越南整体吸收FDI的比例为5.8％；2018年，这一投资规模进一步上升到25.3亿美元，同比增长18.4％，占比提升至7％；2019年前11个月，来自中国内地的投资在低基数下同比增长155.5％达到22.8亿美元，占比进一步上升至7.2％。

　　同时，从投资项目的数量上看，之前来自中国内地的投资项目个数每年不足300个，2018年显著增加至408个，同比增长38.3％；2019年前11个月进一步攀升至615个，同比大幅增长83.6％；“中国制造”走进越南有所加速。

　　这与我们调研的反馈也非常一致。据我们走访的一家本地投资集团介绍，去年下半年至今年上半年接待的中国企业考察团非常多，特别地，广东省上半年在河内组织了一个中越企业沟通交流会，参与方超过400家广东企业和100多家越南本地企业，沟通场面十分热闹。

　　此外，我们也走访了中国？越南（深圳-海防）经济贸易合作区，其招商经理也提到，相比于一年前，今年上半年来园区考察的企业更加密集，国内知名企业数量也更多。企业最为青睐的是工业园区内现成的厂房，租赁完成后直接运输设备进厂，前后只需要半年的时间即可开工；当然，大部分企业还只能是租赁土地再自行建设，从完成申请投资—营业执照—环评—建筑许可，再到施工建设、设备进厂，这样差不多一年左右的时间也可以实现开工。我们现场看到，园区内挂有各家公司招牌的施工工地真是热火朝天，一片欣欣向荣。

　　事实上，日本和韩国一直是越南吸收FDI的主要来源。多年来，来自日本和韩国的投资合计占越南吸收FDI的比重长期维持在40％左右，2017、2018年更是分别达到48％和45％的高点水平；走在越南的马路上，摩托车、汽车、电子、金融等各行各业都能看到韩国和日本企业的身影，且越南年轻人也有“哈韩”的风气，日韩投资普遍比较受到欢迎；据本地投资公司介绍，最有代表性的韩国三星，一家公司占越南出口的比重就高达25％，贡献越南GDP的3％-4％，影响之大可见一斑。

　　相比之下，中国进入越南投资布局是相对滞后的。自2006年开始是第一阶段，中国企业才开始有规模地在越南进行投资布局，当时主要是纺织服装类企业，它们主要布局在越南南部，看重的是越南加入WTO之后贸易环境的改善和优越的进出港条件，我们拜访的天虹纺织就是2006年进入越南并深耕多年、成功发展的典型代表；第二阶段是2012年前后，机电设备类企业开始进入越南，主要是跟随日韩等龙头企业国际化布局及中国成本上升的推动，它们主要选择在越南北部，距离中国更近，越南工厂与中国内地工厂形成加工配套的协作能力；第三阶段可以看作是近两年以来的产业转移，以电子设备行业最热，也包含家具、机电设备、计算机等多个领域，它们显得更加急迫，方向明确，执行力更强；比如某电子公司本来计划投资3,000万美元，去年一系列因素推动下，直接增加投资到3亿美元。

　　当然，目前环境下，前期已有布局的企业先行优势明显，我们拜访的几家龙头公司都明确表示，它们已经明显感觉到了订单从中国内地转移过来的趋势，这些企业预计未来一段时间，越南工厂的订单和收入规模都有望实现大幅增长。

　　未来的展望上，我们调研的几家中国公司都明确表示会一步扩大越南的产能、丰富产品种类、完善产品线，形成更全面的加工配套能力，促进越南工厂与中国内地工厂的协同与合作，更好地实现公司整体的平衡发展。

　　为什么选择越南？

　　在走访之前，我们最直接想到的理由是劳动力资源丰富、人工成本低。当真正与几家企业沟通之后我们才认识到，人工成本可能最多排在第三位，而前两位最主要的原因分别是政局稳定和开放程度高。

　　首先，在国外建厂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从前期考察、下定决心，到投入资金、获得各种审批，再到形成产能、稳步运行至少要2-3年的时间，在这一过程中，如果一个国家政局不稳，政策时而变化，将对企业的投资决策产生重要的影响。所以，政局稳定是大部分中国企业在国外建厂考虑的首要条件，这也是泰国、越南在东南亚相对受企业欢迎的重要原因。

　　那么，为什么开放程度比人工成本更为重要？这主要跟各个产业进入的发展阶段和成本构成有关。以天虹纺织为例，它们的成本构成中80％为原材料成本，人工成本仅占5％-6％，2006年前后国内进口棉花加征关税，越南进口棉花免关税，一加一减，越南工厂的成本节省十分显著。

　　另一方面，越南本身也积极践行对外开放，大力吸引外商投资，对外资企业实行各种税收优惠，如“四免九减半”等，这也给企业带来很大的实际成本节约，形成越南建厂的吸引力。

　　当然，人工成本低也是重要的优势之一。越南拥有9,500万人口，劳动力人口占比近70％；平均工资差不多在300-400美元/月，仍然相对较低，且越南人口受教育程度普遍较高，成年人识字率高达93.5％，远在老挝（84.7％）、柬埔寨（80.5％）和印度（69.3％）之上。

　　同时，我们调研的工厂普遍反馈越南工人素质较高，相比于中国内地，效率并不差，这一点从工厂的本地化程度上也能看出。我们走访的两家大型企业，一家4,500人，只有不到30人是来自中国的管理层；一家超过12,000人，也只有不超过2％的管理层和技术指导来自国外，足可以看出越南工厂的本地化程度相当高。

　　最后，越南优越的地理位置形成天然优势。一方面，越南拥有超过3,000公里的海岸线，是天然的贸易港，西贡、海防等港口已日益建设成熟，产品进出口十分便利；另一方面，越南北部与中国接壤，河内距离深圳也只有800多公里，有利于越南工厂与中国工厂形成更多加工配套合作，这也给越南带来更多的发展机遇。

　　越南会成为下一个全球贸易的赢家吗？

　　越南积极融入全球贸易体系，出口稳步增长

　　今年以来，越南在对美出口上表现亮眼。今年前11个月，越南对美国出口556亿美元，同比大幅增长27.9％，其中，电子产品、纺织品、手机及零部件、机电设备等产品更是同比增长40％以上；同期，越南从美国进口130亿美元，同比增长11.3％，越南对美国贸易顺差进一步攀升至426亿美元，也进一步拉动越南整体贸易顺差显著增加。

　　贸易顺差也带来外汇储备的积累，据本地投资公司介绍，年初至今越南外汇储备增加100亿美元至700亿美元，相当于越南3个月的进口规模，这也为越南汇率稳定提供了保障。近几年来越南货币汇率稳中略贬，2018年略贬2％，2019年年初至今大体持平，这也为后续稳定的出口提供有利的条件。

　　多年的外向型经济推动，“越南制造”已形成品牌和规模优势。过去30年来，越南外商直接投资和进出口贸易额大幅增长；2018年，越南外商直接投资占GDP比重高达7.8％，进出口贸易额占GDP比重更是达到200％，越南外向型经济特征愈加显著。

　　同时，外商直接投资行业分布中，制造业占比53.3％，充分体现外商对越南作为制造基地的认可和实际行动支持；而出口贸易产品结构上，机械和运输设备、杂项制品、工业制成品三者合计占比80％以上，凸显越南制造业发展已形成一定的基础。

　　特别地，近几年来越南的纺织服装和电子设备在全球出口市场的份额显著提升，“越南制造”已逐步形成品牌，获得国际市场的认可。

　　自加入WTO之后，越南积极融入全球贸易体系。2006年11月，越南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并从2007年1月起履行入世承诺，逐步削减关税，开放服务领域，持续改善营商环境。

　　2018年3月，越南与日本、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等11个国家共同签署了《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今年1月生效后，按照协议规定，11个成员国将逐步取消超过98％的关税。我们走访的一家本地纺织企业表示，越南被认为是在CPTPP协定生效后受益最多的国家，从它们自身业务而言，今年以来的感觉也很明显，此前从未踏足的加拿大市场已经开始有订单进来。

　　今年6月，越南与欧盟签署了《自由贸易协定》（EVFTA），根据协议内容，双方约定在10年内逐步削减双边贸易99％的关税，其中，欧盟对越南的出口商品将在2020年协议生效后取消65％的关税，其余的关税也将在10年内逐步取消。越南本地的一家投资机构分析认为，这意味着越南优势产品如纺织服装、鞋类、电子产品的出口额也都有望大幅增加，“越南制造”出口的整体优势将愈发凸显。

　　但现实中，越南也可能面临着诸多制约和挑战

　　首先，全球经济低迷，越南也难以独善其身。短期上看，尽管越南对美国出口高增长，但其对中国出口同比下滑0.6％，对欧盟出口同比下滑2.3％，对东盟出口同比仅增长2.4％，其它地区需求的疲弱在一定程度上拖累了越南出口的整体增长水平；2019年前11月越南整体出口增长仅为7.8％，低于2018年全年13.3％的增速水平。

　　吸收外商直接投资的表现也是如此。尽管来自中国内地的外商直接投资在低基数下同比增长155.5％，但来自日本的投资同比下滑72.6％，来自韩国的投资同比下滑14.8％，使得2019年前11月越南整体吸收FDI协议资金同比增长仅为3.1％。

　　其次，全球产业链深度融合也可能产生一定联动效应。我们调研的一家越南本地纺织企业表示，公司产品处于行业中低端，一半供应越南国内，一半出口给台湾、韩国和泰国；尽管今年全球整体需求并没有发生太大变化，但市场供给结构的调整、中低端市场竞争的加剧，使得公司在原有出口市场也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公司产品价格下调了近10％；同时，公司产品在质量上又很难直接进入美国等高端市场以赢得更多市场空间，公司近期经营压力有所加大。

　　最后，大量外资集中进入越南，短期上也可能会造成越南人工、土地、电力等资源的紧张，加剧成本的上涨，形成后续吸引外资的制约。

　　在我们调研的过程中，从企业层面也深深感受到了这一点：

　　人工成本持续上涨：无论是本地企业、中国内地企业还是其它外资企业都普遍反馈，越南政府对每年提升员工工资有明确的要求，之前是每年提升10％，近两年是5％-7％，伴随着近期招工需求的旺盛，这些企业预计今明两年员工工资上涨的幅度可能更大；同时，从产业表现上，因为电子工厂工资高、有空调，纺织工人向新的电子工厂转移的现象也很明显；特别地，一家中国内地企业也表示，近期懂得中文的熟练工人需求也很旺盛，市场价格显著上升；

　　厂房租金上涨明显：外国企业来越南投资，选址设厂是第一步，厂房租金的价格具有一定的领先意义。从越南当地CBRE跟踪的工业厂房租金、入住率等指标上看，2019年前3个季度在以胡志明为核心的南部经济地区（含平阳、同奈、隆安省）工业园区的土地租金价格同比上涨21％，已建好厂房的租金价格同比上涨14％，整体入驻率达到87％，相对较高。

　　此外，交通道路、港口资源、电力等设施供不应求的问题也有所显现。

　　从经济发展的角度，越南的发展潜力有多大？

　　越南发展到了什么阶段？

　　在我们调研过程中，所有拜访对象对越南都非常看好，认为当前越南人均GDP2,564美元相当于中国2006-2007年，接近经济腾飞的起点；且其城镇化进程、人口红利、对外开放、吸引外资等发展路径也与中国很相似。

　　？ 从人均GDP的角度衡量，目前越南相当于中国2006-2007年；过去40年，越南实际GDP增速的趋势与中国大体一致，但平均而言要低于中国2个百分点；2018年越南实际GDP增速达7.1％，高于中国6.6％的增长水平；我们拜访的一家本地知名投资机构预计，2019、2010年越南实际GDP增速仍有望维持在6.7％左右的高增长水平。

　　从三架马车的拉动上看，与中国相比，越南消费对GDP增长的贡献要显著高于投资，而净出口的贡献呈现一定的波动性。

　　从城镇化进程的角度衡量，越南相当于中国2000年的水平。2018年越南城镇化率35.7％，与中国2000年36.2％的水平大体相当；一位越南本地人向我们介绍，平均而言，越南城市收入比农村收入高出40％，城市生活丰富多彩、吸引力更大，整个城镇化进程仍有很大潜力；同时，越南的城镇化进程与中国也十分类似，一部分是通过自身努力考进河内和胡志明的名牌大学，毕业后直接留在大城市，获得更好的工作和生活机会；另一部分则是通过进城打工，慢慢财富累积实现在城市里立足。

　　同时，越南仍处于人口红利的鼎盛时期，2018年越南劳动力人口占比69.6％，平均年龄不到30岁，整体非常年轻、充满活力；根据联合国的预计，按照当前的人口结构和增长趋势，预计2030年之后越南劳动力人口占比将显著超过中国，并长时期维持在较高水平。

　　从外向型经济的发展程度衡量，越南与广东省2003-2004年更为接近。考虑到越南与广东省在人口规模（9,467万vs. 9,110万人）、经济体量（2,449亿美元vs. 2,279亿美元（2004年广东省））、外向型经济发展模式更为相似，我们将越南与广东省进行更为细致的比较：

　　1） 货物贸易上，越南当前货物贸易额占GDP比重高达200％，已经超过1994年广东省180.8％的最高水平，且有进一步上升的趋势；从进出口货物结构上看，广东省机械设备、工业制成品占比更高；越南目前仍相对分散；

　　2） 吸收外商直接投资上，2003年之前，越南与广东吸收FDI占GDP的趋势表现完全一致，广东省绝对规模更高；但2003年之后，广东省吸收FDI占GDP比重逐步下滑，越南继续波动向上，2018年越南吸收FDI占GDP 7.8％的水平与2003年广东省相近；从FDI投向的行业上看，广东外商直接投资更集中于制造业，占比高达73.2％；而越南除去制造业占比53.3％之外，房地产占比22.7％也相对较高。

　　在调研过程中，我们也了解到越南政府高度重视学习广东省改革开放发展的经验，广东省是越南唯一一个以国家的名义与中国地方政府签署合作协议的省份，调研企业认为，坚持对外开放、吸收外商投资仍将是未来越南政府积极融入世界的重要举措。

　　如前所述，在整个调研过程中，越南的各项经济指标和发展模式与中国有很多相似之处；但是，从细微之处，我们也能发现一些不同：

　　首先，越南的基础设施还相对落后。尤其是非常缺电，调研的企业都提到企业会经常发生限电的情况，每个企业都备有自家的发电机，随时准备自己供电；越南的电风扇等家用电器也都是带电池的，以备经常断电之用；此外，高速公路、港口、电信设施等也都产能不足。

　　从具体各项指标上，越南人均电力消耗、公路里程、港口吞吐量差不多相当于中国2003-2004年的水平，相比于人均GDP要再落后3-5年；但是，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中国积极投入基础设施建设，基建投资占GDP比重从15％提升到20％以上，高速公路、高铁、港口、航空等基础设施大幅改善，这些都为中国经济腾飞提供了非常重要的基础和支持。

　　相比之下，2018年越南基础设施投资占GDP比重仅为7.9％，仍然相对较低，往前看，越南政府能否集中投入、快速执行，大力改善基础设施以拉动经济的腾飞，值得期待。

　　其次，越南的工业基础、产业链发展还不成熟；在调研过程中，我们发现越南的建筑工地上还主要都是外国的设备，小松、三一、Volvo都有，但还很难看到越南本土的品牌。

　　从宏观数据上看，过去15年，越南三次产业结构并没有发生较大变化，2018年第三产业占比45.7％，相比于2004年提升3.2个百分点；第二产业占比38％，与2004年基本相当，但低于中国快速发展时期第二产业占比近50％的水平。

　　同时，越南工业产值和出口产值中，本土企业贡献分别仅为49.9％和29.5％，也远低于中国2004年70％和40％以上的水平，越南本土企业的生产制造能力还有待提升。

　　此外，据越南工商会的考察结果，仅有14％的越南国内企业表示与外资企业拥有买卖关系，外资企业输入原料和货物中仅27％是从越南购买；通过引进外资企业培育本土产业链，能否最终促进越南本土企业的发展壮大仍需进一步观察[2]。

　　再次，房地产在越南经济中发挥的作用可能也与中国不同。越南土地国有，但实践中，使用权即所有权，可以转让租赁抵押等。2018年越南房地产投资占GDP比重仅为2.4％，远低于中国房地产投资占GDP比重15％以上的水平。

　　特别地，我们拜访的一家同时在中国和越南有投资建厂的外资企业表示，在中国的城镇化及工业化进程中，政府集中征用土地，一方面可以形成快速开发的能力，另一方面也为发展经济、招商引资提供重要支撑；相比之下，越南在推进基础设施建设、房地产开发、工业园区建设的过程中，要跟众多的土地私人拥有者打交道，执行效率可能会大打折扣，从而成为经济发展的掣肘。

　　当然，越南城镇化进程与中国十分类似，这也让很多曾经错过中国房地产黄金时代的投资者跑到越南来买房。据当地人介绍，2015年政府放开限制外国人买房，允许每一个项目中30％可以卖给外国人；最初两年，外国人购房者中以韩国人居多，中国买家占比不到5％；但2018年中国买家占外国购房者的比重已经达到40％以上，足以看出中国投资者对越南房地产市场的认可和追捧。

　　从房价上看，越南也并不算便宜。以胡志明为例，供应占主体的高端公寓和中端公寓均价分别在2000-3000美元/平方米和1000-2000美元/平方米，相比于越南人均GDP2,564美元的水平，房价已不算便宜；但胡志明公司总部多，公寓租赁需求旺盛，租金回报率差不多能有8％-10％，这也吸引了大量的投资需求。

　　最后，越南互联网及智能手机的快速普及，会加速第三产业的发展，也可能会分流一部分第二产业的劳动力。2018年，越南互联网普及率和智能手机普及率双双超过60％，据google Temasek预计，2025年越南电商市场规模有望达到150亿美元，跃居东南亚第二大电商市场，2018-2025年均复合增长率高达43％，位居东南亚第一位。

　　走在越南的马路上，头戴Grab（越南第一大快递平台）的摩托车小哥很多，这也成为一道独有的风景线；据平台公司介绍，快递小哥的收入并不低于工厂工人，而工作时间灵活，受到约束较少，是年轻人更愿意接受的工作；新经济的快速发展有望带来新的发展机遇，当然，这也可能会分流一部分第二产业的劳动力供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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