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税制改革 为前进之路做准备

纵观今年新加坡财政预算案针对税务政策的一系列改变，我感受得到政府的用心。延迟和分步调高消费税，在体恤普通老百姓的同时，也坚决表述提高税收的决心。细看之下，受到比较大影响的应是超高净值人士。但对他们而言，与很多发达国家的个人所得税和财富税相比，新加坡的税务政策总体来说还是很具竞争力的。

在冠病疫情之前，经济数码化、气候变化、保护主义抬头等问题给世界各国带来税收和财政挑战。同时，新加坡面对人口快速老龄化的问题。疫情让应对这些挑战变得更加迫切，加快了政府制定相应对策的进程。

随着新加坡经济复苏并趋稳，政府抓住机会充盈国库，推出一系列税务新政，为新加坡的前进之路做准备。

■消费税上调

新加坡消费税将从2023年1月1日起上调至8%，从2024年1月1日起上调至9%。在消费税上调的同时，政府也推出各项配套和补助，为国人提供帮助，尤其是低收入群体。

税率上调后，9%的消费税仍稍微低于一些发达国家（如澳大利亚、韩国、日本均为10%）。

消费税提高是不可避免的，分步上调无疑对消费者更好。但这就更需要政府确保打击商家牟取暴利的力度到位，防止商家两次以成本增加为借口过度提高物价。

在这个层面上，一些大型商家可以通过维持价格、提高价格透明度，来作出表率。其实，消费税上调在一般情况下不会提高已注册消费税企业的成本。一些没有注册消费税的小型企业可以评估他们是否有资格自愿注册消费税，以索回进项税。

■财富税增加

比起循序渐进地提高消费税，此次预算案针对财富税收的力度更为显著。

首先，在个人所得税方面，自2024估税年开始，新加坡的最高个人所得税率将从22%上调至24%。24%的税率会应用于个人应缴税收入超过100万元的部分。个人应缴收入超过50万元但低于100万元的部分，新税率为23%。低于50万元的部分，现行的0%至22%的累进税率保持不变。

其次，房地产税的累进税率也上调，使高档住宅拥有者的房地产税增加。从高端房地产下手增加高资产人士的税务负担，是相对高效的对财富征税途径，从而促进社会财富和收入的均匀分配。

■应对全球最低税率政策

除了以上增加国内税收的措施，国际税收规则的变化也给新加坡的税务制度带来冲击。

2021年，世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主导设计的全球最低税率政策得到各国支持。该政策旨在阻止各国开展有害税收竞争，确保达一定规模（年收入最少7亿5000万欧元）的跨国集团在世界各国的最低实际税率都不低于15%。一旦集团在某个国家（或税收管辖区）的有效税率低于15%，其他国家（或税收管辖区）就有机会对不足的部分征税。

新加坡一直以来采用税务优惠政策吸引外来投资，因此一些外企在新加坡的实际税率低于15%。全球最低税率政策如开始实施，跨国集团在新加坡节省的税款可能被其他国家（或税收管辖区）征收，在新加坡白白放弃税收的同时，税务优惠政策对跨国集团的吸引力也会降低。这可能减弱新加坡吸引外资的亮点，跨国企业在新加坡所聘用的员工数目和本地支出也会降低。在连带效应下，可能对新加坡经济，尤其是周边的中小企业产生不利的影响。

在今年的预算案中，财长表示，政府正在探究推出国内最低实际税率（Minimum Effective Tax Rate，METR）的可行性，以确保新加坡不因跨国企业在本国的实际税率低于15%，而将自己的征税权拱手让与其他国家（或税收管辖区）。

METR规则将只对受全球最低税率影响的大型跨国企业实施，从而避免中小企业受到影响。在能尽量避免过多提高企业合规成本的前提下，这样的做法确有可取之处。

同时，各项现行税务优惠政策也应该延续，以继续激励不受全球最低税率规则影响的企业持续或加大在新加坡的投资。

另外，相信新加坡政府也会研究使用其他非税务优惠的可行性（如薪资补贴，减轻合规费用负担等），并进一步建立可持续的有利商业的生态系统，以保持新加坡对外资的吸引力。

纵观今年财政预算案针对税务政策的一系列改变，我感受得到政府的用心。延迟和分步调高消费税，在体恤普通老百姓的同时，也坚决表述提高税收的决心。细看之下，受到比较大影响的应是超高净值人士。但对他们而言，与很多发达国家的个人所得税和财富税相比，新加坡的税务政策总体来说还是很具竞争力的。

新加坡政府在平衡如何征收多些税款、减低税收成本的同时，依然鼓励国人向上拼搏的精神。不过，前面还有更大的挑战，如何应对国际税务发展、维持和提高新加坡的竞争力，仍需具有前瞻性的慎密考量。（作者：吴小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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